〔第十五集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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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江河和巧姑刚走进商城,远远地就听到大光爹卖力的吆喝声:“银珠五金就是好,家家生活少不了!锤子剪子和菜刀,热水洗澡更是宝!您看看这质量,比我卖的强多了!我卖的都是假货,您可不能贪便宜啊!一分钱一分货……”

陈江河和巧姑赶紧走过来,看到大光爹拿着锤子、剪子,正挥舞着双手卖力地吆喝着,看热闹的人群在起哄说笑。

巧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,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的公公,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陈江河忙走进去,看到骆玉珠正坐在摊后悠闲地喝着茶,嗑着瓜子,还抓起一张报纸,煞有介事地研究着。看到陈江河急冲冲进来,她把瓜子皮一吐,一抹嘴:“人家是自愿来这当小工的,充分发挥老人家口齿伶俐的特长。”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。

陈江河又上前去拉大光爹坐下喝茶,可骆玉珠偷偷地瞪了一眼,大光爹吓得腾地一下跳起来:“我就爱帮你们吆喝,江河,你别拦着我。”大光爹偷偷地瞥了一眼骆玉珠,骆玉珠冷冷地看着他,大光爹赶忙拍了拍热水器,“我一直想帮你们,就是没逮着机会,千万别拦着我!”大光爹赶紧冲出门去。

陈江河转头气恼地瞪着骆玉珠,可骆玉珠就当没看到,自顾自低头若无其事地喝着茶。

骆玉珠自从被大光爹的假冒热水器坑了之后,心里一直不痛快,即便大光爹赎罪似的帮她吆喝了一整天,还是没能解除心头的火气。

吃好晚饭,夫妻俩坐在小院子里,陈江河温柔地帮玉珠搓着膝盖:“我答应大光照顾他爸,你就这样使唤人家?巧姑是人家儿媳妇,她怎么做人?你让巧姑怎么想?如果金水叔护女心切……你懂的!”

“就冲他卖假热水器,我没把他押到工商局已够给面子了。”

“居然有人敢造假冒充我的货,看我哪天抓到他,一把撕烂他的狗皮!”骆玉珠边说边手劈脚踹,脚一用力,就把蹲在脚盆边的陈江河溅得满脸是水。陈江河哭笑不得,看着骆玉珠,骆玉珠却笑得前俯后仰,忙给他抹掉水珠。陈江河满脸无奈地看着骆玉珠:“你啊!一说赚钱比谁都狠。金土叔没说谁卖给他的吗?”

“他说那几个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,专门四处造假,什么火就造什么。”

“什么红火就造什么?能耐也太大了。从他那口大金牙里喷出来的话你也信?”陈江河不相信,骆玉珠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。

骆玉珠问起巧姑见大光的事。“两人拉着手痛哭,陈大光在外面有女人,一出事那人就跑了,巧姑还是不离不弃。”陈江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
“哼!巧姑真是没骨气,守这么一个男人,自己什么都不会,遇到事就知道哭。”

“谁像你这么强悍,一万个女人里也挑不出一个。”陈江河笑着打趣骆玉珠,说得骆玉珠也笑起来,嗔怒地捶着陈江河:“去!”

“这种盆质量很好,两块钱一个你肯定有得赚。”巧姑在玉珠的店里帮忙,讲话有点胆怯。

“太贵了!我从你这批发一千个,能不能再便宜点?”客户在谈价钱。巧姑赶紧小跑过来问骆玉珠。可骆玉珠装作算账没听见,再问。

玉珠说:“没看我在忙呢,这买卖交给你谈了,我不管。”

巧姑只好转身硬着头皮回去:“这种盆质量很好,两块钱一个你肯定有得赚。”巧姑翻来覆去就是这句,客户有点不耐烦,口气也越来越急,眼睛盯住了斜对面的摊位。骆玉珠强忍住笑,透过货物的缝隙偷瞧。巧姑的声音越来越小,有点颤抖了,她只好再次向骆玉珠投来求救的眼神。

骆玉珠这才站到巧姑的身前,微笑着看着客户:“您可以四处转转,质量价格我家都是最合适的。听您这口音是江西来的吧?”

“对,我江西赣州来的。”

骆玉珠说话的口气更加亲切了,气氛也轻松起来。“半个老乡,我在那住过好几年。火车站附近有个大的集贸市场,拆了吗?”

客户惊喜:“还在还在,我就在那卖东西。”

骆玉珠笑了笑:“这样,您一次多进点,我送货到家,免运费。”客户略微顿一下,迟疑着在琢磨有没有压价的余地。

“你也得让我有得赚啊。”骆玉珠无比诚恳。

“好,成交!我就喜欢跟您这爽快人打交道。”骆玉珠偷偷地转头,微笑地瞥了眼巧姑,巧姑既惭愧又羡慕。

而此时大光的家里却已经乱成一团。要债的正在他家里搬东西抵债,大光爹边哭求着,边死死地抱住电视机不放。陈江河正好走进院子里,看到这情景,气愤地大吼:“干什么!放下!”要债的人们被镇住,松开手,上下打量了陈江河一番,开始目露凶光。气势汹汹地朝着陈江河喝道:“你是谁?他欠我们钱!”

“家都让你们搬空了,我儿子也进去了,你们就给我这把老骨头留点活命的东西吧!”大光爹向要债的哭着求情。

陈江河满面寒霜,一个箭步冲上前去,反手锁住了为首那个泼皮男人的胳膊,那人立刻像木偶一样动弹不得了,他的手下跃跃欲上。“小子,到别人家里撒什么野?私闯民宅,是不是想进笼子了?”陈江河大声训斥。

那人突然低头转了下身体,脱离了陈江河,旋即扑向他,拳打脚踢,还拽着了陈江河的胳膊。可是陈江河反手一抓,像一阵狂风,伸手就把那个人的脖子锁了。

只听见“砰、砰、砰”几声闷响,泼皮男立刻倒在地上,发出了“啊、啊”的痛苦叫声,陈江河死死扣住他的双手,泼皮男动弹不得。

这时候,大家看陈江河动了真格,围上来的人群一下子呈鸟兽散,四处逃窜,躲得远远的。

“大哥,得,饶了我吧,我错了,我不该没事找茬,以后不敢,不敢了。”陈江河出手又快又狠,拳脚非常利索。这个泼皮男知道遇上散打高手了,立刻挣扎着身子,跪了下去,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,看起来十分痛苦。

陈江河从小练武术,小黑虎、云步、刀花、棍花、枪花都得心应手,平时没事的时候,还经常对着沙袋练拳脚呢,下手也偏重。别的不说,陈江河这家伙一拳头能打碎五块叠在一起的板砖,这个泼皮男挨的打还算轻的。

“好了,你看他已经成什么样子了,饶了他吧,你下手也够重的。再说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”村里的和事佬上来调解。陈江河明白,以慈孝文化命名的乌伤人、义乌人,敬重客人先于敬重长辈。上门不欺客,往往胳膊肘往外拐,陈江河警觉地马上歇了手。

那个泼皮男栽在陈江河手里了,受伤的大块头拖着沉重的脚步,一瘸一拐地快速离开,显得十分狼狈。

看着大光爹,陈江河心里非常难受,但现在的问题只有先解决欠钱的事。“欠多少?”“五百!”陈江河转头看大光爹,大光爹含泪点头。陈江河从兜里摸出钱来,数了一下,快速追上放债的人,气鼓鼓地一把塞给他:“拿钱走人,再踏进这院门一步,别怪我不客气!”

要债的人走后,大光爹一把拉住陈江河:“鸡毛,你哪来那么多钱?”

“叔,正要去进货,我先垫上。”

“我拿什么还你啊,鸡毛!我还卖假热水器坑你们,我不是人哪!”大光爹悔恨地痛哭起来。

陈江河想着:得照顾好大光爹,他领着大光爹来到商城。骆玉珠正和巧姑挑拣货物,骆玉珠在教生意经:“你爸当年怎么挑着货担鸡毛换糖的,拜四方交朋友对吧?你用它来卖东西一样好使,有时候人家来买东西是先打量你这个人可不可信—忠厚不亏本,刻薄无主顾。”

看到公公,巧姑忙起身招呼,陈江河拉过骆玉珠走到里面,低声和她商量,想分一点货给金土叔卖。骆玉珠吃惊地看着他:“凭什么帮他?”

“不帮也行,借他那五百块钱可就没还的日子了。”

“五百……”骆玉珠一下子瞪大眼睛喊了出来。陈江河赶紧捂住她的嘴,转头向外看去,恰好大光爹也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,陈江河只好尴尬地朝他笑笑。

晚上巧姑回到娘家,把白天铺子里发生的事向父亲说了。陈金水吧唧一口御隆万盛葡萄酒说:“五百块?你鸡毛哥给的?骆玉珠能答应?”陈金水不相信。

“本来不答应,可鸡毛哥说如果不给货,那五百都还不了,玉珠姐才咬牙点头。”

“我就说嘛,那是连人贩子都能卖的女人,还想从她嘴里抠出钱来?”陈金水冷笑着,又吧唧了一口酒。

“您别老说玉珠姐不好,今天玉珠姐还夸您呢。”巧姑有点生气,“白天在铺子里,玉珠姐说,哥的为人处世都是你传的,鸡毛换糖有好多的经验:什么拜四方啊,进四出六,先交朋友啊,做买卖先看准人啊。还有吃亏是福,和气生财啦;大路朝天,各走半边;各让一步,容易成交啦;与人分利己得利……玉珠姐是学哥的,对,还有全身武功。爸,你怎么不教我呀?”

“本来都是留给你的,是我女儿太老实了。”骆玉珠会夸我?这些话让陈金水有点吃惊,在他看来骆玉珠凶悍无比,没想到她还有那么点生意人的肚量。

半夜里,陈江河正迷迷糊糊睡着,一翻身突然惊醒了,看到骆玉珠正站在床前凶神恶煞一样瞪着自己。陈江河看了看旁边熟睡的王旭,不敢大声说话:“大半夜的你装鬼啊?”正想躺下,却被骆玉珠一把揪住耳朵拎到了外屋,按在椅子上:“承认错误!”骆玉珠愤愤地对着陈江河。

迷糊中,骆玉珠又上来掐他脖子:“我让你做好人!我让你不商量就撒钱!”

陈江河被掐得憋不住气了,连身喊着:“我错了,我错了!”

骆玉珠咬牙切齿地凑近陈江河:“五百!败家精!他猴年马月能还清!那是个靠谱的人吗?还把那么好的货给他!”

陈江河却笑着一把把她搂翻在怀里亲着,骆玉珠还是拼命挣扎,拼命捶他,直到没了力气,竟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,疼得陈江河轻声哀求:“天儿!咬出血了!”

骆玉珠这才松嘴:“就你是大善人,就你顾着回报乡亲,你没事去他家干什么?你还是先管管自己的事吧,客户全都欠款了,你怎么办?”

陈江河不以为然。

“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跟人家要,厂家可跟咱要货款呢!”

“别人不道德要引导,我不能欠别人钱,我必须讲信义!”

“诚信,奉献,无私!都让你讲了。金珠、银珠、玉珠,捆绑了七八个厂,天天来催债要债,我头都大了。”骆玉珠皱着眉头叹息。

“明天我就要钱去,看谁不给钱,我就用骆玉珠的名头吓唬他们!”陈江河疼爱地为骆玉珠掐着头、捏着头,骆玉珠笑着捶他:“去你的!拿我当恶霸黄世仁、胡汉三了!”

最近小赵的摊位异常火爆,客户们都围在那里挑衣服。骆玉珠正好奇地探头望着,巧姑手里提着一件衣服,兴奋地小跑过来:“法国名牌!我抢了一件,姐你看。”巧姑拎起手中的衣服给骆玉珠看。

骆玉珠捏过牌子,仔细看看衣服:“嚯,这得多少钱?”

“二十。”

“那么便宜?”骆玉珠一扯,“刺啦”一声,后面竟然开线了。巧姑一看,立刻变了脸色,抢过衣服就向小赵的摊位跑去,边跑边骂着:“小赵白眼狼,越是熟人越是坑得厉害!”

骆玉珠看着巧姑苦笑。

这几天,陈江河一直在催款。坐在货车里,骆玉珠一筹莫展看着陈江河开车。

“老董说要再宽限一些日子,等下一笔货款一起算;还有几家说手头紧,实在还不上;我实在……”

“实在不好意思是吧,整个义乌就你面皮薄。咱隔壁吴叔都吃住在欠债人家里了!”看着不肯拉下脸皮的陈江河,“算啦,咱手头还有三万,还够周转。”

车子在乡间小路上疾驰,陈江河告诉骆玉珠:制假售假、欠债不还是恶性循环!很多代理商认为义乌市场卖的反正是假货,一定要风险大家一起冒,等货卖完了才肯算总账。

“我的货可都是真的,我总不能一直替别人背黑锅吧?”骆玉珠急了,琢磨着,咬着嘴唇,终于下定决心,侧过身对着陈江河,“好几个老客户都被别的摊拽走了,人家那‘世界名牌’比咱的正牌货都便宜,利润还翻番。”

陈江河眼神凝滞,顾自开车。

“反正都是欠钱,咱卖真货人家也不打款,多冤啊!”

“少羡慕人家,多坚持自己。不管别人,咱得讲信义……”陈江河不耐烦了。

“好,好。你说得对,咱得讲诚信,有底线。”骆玉珠有点气恼,突然干呕几下。

陈江河忙拍着她的背:“吃什么了?不舒服?”

骆玉珠摇着头,喘息着:“没吃什么啊,就觉得恶心。你开车稳当点。”

陈江河忙双手握紧方向盘,小心翼翼地开着车。

最近商城里有几个摊位特别热闹。冯大姐等几个摊主正兴冲冲地聚在一个摊前,神秘地嘀咕着什么。骆玉珠忍不住好奇,轻手轻脚走上前去。冯大姐忙拽她蹲下,压低声音:“新货!看这标签做的,跟真的一样!”骆玉珠接过货物细看,一下子还真的难辨真假。旁边的摊主一看到骆玉珠,马上警惕起来:“玉珠,别跟你老公说,就你家假正经,不卖这东西,可别把我们出卖了。”骆玉珠白了她一眼,顾自低头挑拣。

“玉珠姐!”巧姑在那边喊她,她一转头,就看到大光爹正一脸焦急地站在摊位前,她赶忙起身快步走去。

“你检查一下,我把货全退给你们。”

“你没卖?”

“是卖不出去啊!人家都奔名牌去了。”大光爹快要哭出来了。

“爸,我们的是正品,肯定卖得出去。”巧姑不相信。

“但利润差远了!人家一件顶你们两件!”大光爹咬牙切齿地说,“行了,跟我没关系。我也进点好卖的去。”一转身,他就去进“名牌货”了。

“玉珠姐,咱就这么撑着啊?瞧瞧人家。”

一脸无奈的骆玉珠,苦笑地盯着那边的摊主:“少羡慕人家,多坚持自己。守住自己的规矩!巧姑,你重复一遍。”巧姑只好噘着嘴不情愿地嘟囔了一遍。

假货摊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客户,摊主还能巧妙地躲避市场管理人员的督查。骆玉珠在摊位前举着喇叭大声叫卖,巧姑甚至干脆出去拽人,可就是没人进来看一眼。

眼看自己的摊位一天比一天清冷,骆玉珠愁得连饭也吃不下了。邱岩看着骆玉珠,想去帮她炒个鸡蛋。骆玉珠按住了邱岩,疼爱地拍拍她的头,对着她黯然摇头:“你阿姨不是胃口不好,我在琢磨怎么卖货呢。”

陈江河苦笑着,一旁的王旭狼吞虎咽地吃完饭,一抹嘴,问妈妈:“我们班小虎家里进了一批和我们家一模一样的包,他家两天就卖光了,我们家的怎么卖不出去呢?”

“人家有大牌子,咱有吗?”骆玉珠没好气。王旭还说小虎爸妈特意给小虎买了一块电子表。

“你怎么不说那表戴了一天,电池就坏了?”邱岩抢过王旭的话,气呼呼地拆穿他,陈江河听得差点把饭喷出来。

骆玉珠却又干呕起来,马上捂住嘴推门出去。陈江河看着骆玉珠虚弱的样子,有点儿担心,催她去医院看看。

第二天,骆玉珠刚走进復元医院妇产科,就碰见了冯大姐。“玉珠!”骆玉珠刚转身想走,却传来冯大姐的叫声,只能懊恼地停下。冯大姐上前热情地拉着骆玉珠的手:“我陪我弟妹来检查,你干吗来了?”她上下打量起来。

骆玉珠尴尬地笑着:“我……我看一个朋友。大姐我还有事,先走了啊。”骆玉珠强颜欢笑,转身就走。冯大姐笑眯眯地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。

骆玉珠低着头匆匆走出老远,才回过头望望,没发现冯大姐跟上来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抬头一看,对面正好有家妇科诊所,她迟疑了一下就穿过马路,进了诊所。经过妊娠检查,医生明确告诉她没有怀孕,只是浅表性胃炎,骆玉珠带着药匆匆回到商城。

“还钱!”骆玉珠把药吞进去时,大光爹来了,他拍着五百块钱得意地告诉骆玉珠,自己刚批发了出口转内销的贴牌货,两天就赚了这么多。骆玉珠吃惊地看着他,一旁的巧姑也被镇住了:“爸,您也进假货啊?不怕被人抓住吗?”

“谁来抓啊?近万个摊位,不是大海捞针吗?我还得再批点去!”大光爹瞪了一眼巧姑,美滋滋地一转身,跑出店铺。

骆玉珠心里不是滋味,她拨通了老赵的电话,催问他欠的款项。老赵支支吾吾的。骆玉珠着急起来:“我都没钱支付厂家了,你让我以后怎么拿货?”

“玉珠,你别急,我一有钱马上打!正找你呢,我这有个关系,保你发财……”骆玉珠听着听着,脸色一变,双手捧着电话仔细听起来。

骆玉珠开着货车来到一个仓库门口,上次买发簪的客商正焦急地徘徊着。

骆玉珠下车问迎上来的客商:“什么货这么神秘?”

“你看完就明白了!好货啊,本是销售到南方去的,可最近查得紧,只能在本地脱手……”

“贴牌货?”骆玉珠刹住脚。

“我的骆老板啊!你怕什么,凭你的口碑,分销商一抢就没了!”

箱包厂厂长早已在仓库门口等得不耐烦了,他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骆玉珠:“姑娘,看你这意思有点为难啊?”

“对不起,我们有我们的规矩,我来之前真不知道这些货……”骆玉珠迟疑不决。

“没关系!你们商城好几个人正等着分货呢,我转给他们就行!”

骆玉珠愣了一下,厂长指了指旁边的院子。骆玉珠忙向院子走去,可没等她走到门口,远远就听见大光爹扯着嗓门:“哎呀,这厂长啊,还守什么狗屁信用,等什么神仙,把货分给我们不就完了!”“交给我,我去跟他谈!”大光爹拍着胸脯嚷着。

骆玉珠忙缩回头,看到正走过来的厂长,赶紧微笑地拉住:“我要!有多少要多少!”

回到家里,王旭和邱岩正在灯下写作业。骆玉珠一个人把一箱箱货物搬进厢房,屋里屋外堆满了还没有装箱的假名牌箱包。听到外面的声音,孩子们好奇地向外张望。“你妈搬什么货呢,这么神秘?”王旭摇摇头。看着骆玉珠一个人忙不过来,王旭和邱岩放下作业,走到门口想帮忙,骆玉珠忙向他们摆手:“别动,写作业去!邱岩,阿姨这些货你们别动啊。”边说边加快了速度,汗水顺着她的脸吧嗒吧嗒往下滴落。

正在这时,院子外传来了说笑声,陈江河喊邱岩赶紧出来。骆玉珠一听,身子一颤,麻利地用力把箱子推到墙边码起。邱岩从屋里冲出,一眼看到邱英杰,惊喜地边喊边向爸爸奔去。邱英杰张开双臂,一把将女儿搂在怀中。

一旁的陈江河笑眯眯地看着邱英杰父女,一转眼撇见骆玉珠心神不定地站在箱子前,脚后跟用力顶了顶纸箱,脸上很不自然地笑着。邱英杰招呼道:“江河玉珠,辛苦你们了,帮我带了这么多天孩子。”

“邱岩可懂事了,你怎么把孩子培养得这么好啊?给我俩传授下经验,是吧,江河?”骆玉珠心不在焉地笑道。陈江河绕到骆玉珠身后,想打开纸箱,却被骆玉珠一把推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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