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〔第十九集〕
上一章:〔第十八集〕 | 下一章:〔第二十集〕 |
亲,电脑与手机上都用打开访问,可方便了,一定要记住哦。
一
骆玉珠表情淡然,驾驶车子向前飞驰,莱昂坐在副驾驶位上,他披着一头棕发,是一位高鼻梁、蓝眼睛的帅小伙。他皱眉瞟了一眼旁边这位东方美女,一脸的茫然。骆玉珠目视前方,很随意地问道:“莱昂先生,你这个名字是后来特意改的吧?”骆玉珠诡异地笑笑,一手开车,一手轻咬着墨镜腿问,“我刚才请你上车用的是英文,你只会用英语和西班牙语吗?”
莱昂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没有听懂。
“一个在中国留学了三年的外国人,独自背包行走了几十个城市,甚至在山区支教过,莱昂先生,你的中文水平应该很好了。”莱昂无比吃惊地侧身望着骆玉珠,喃喃地吐出一句中文:“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骆玉珠微微一笑道:“我还知道你出生在西班牙东南部瓦伦西亚大区的一个小镇,从小在海边长大,做过水手当过教师,还有搬运工、服务员、商贩,你曾因为倒卖非洲象牙被捕过,在四川还因为见义勇为,替一个老人抢回钱包受过表彰。因为你的独特眼光和销售风格,圈里人都称你为西班牙狮子。”
莱昂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,瞠目结舌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当然,叫你狮子还有另一个原因,那是形容你在赌场上的疯狂。你来义乌之后想四处寻找商机,你特意在国际商贸城全国唯一一块‘重合同、守信用’牌匾下拍照留念过,而且还到我们义乌各个要素市场考察过。你多次去过我们玉珠集团的首饰厂、五金厂。”
莱昂忍不住了:“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?”
骆玉珠告诉他:“这是我丈夫发明的。每隔一段时间,他会定期检查各厂各摊位的摄像记录,找到那些重复出现的身影,他们不是对手就是朋友。我丈夫经常告诉我: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。在找你之前,我已经把功课做足了。”
骆玉珠腾出一只手说:“你拼命学习,想熟悉义乌商帮的经商智慧,经商法则,商业谋略。我们夫妻俩也学了点皮毛,我是谁就用不着自我介绍了吧!你好,莱昂先生。”
莱昂怔怔地看着骆玉珠,伸出手握了握,车子在油门轰鸣下飞驰。
汽车开到玉珠集团公司,莱昂跟随骆玉珠走入电梯,里面的员工自觉地闪出空间,毕恭毕敬向她招呼说:骆总好!骆玉珠含笑着点头。电梯门快要关上的一刹那,巧姑抱着一摞文件挤进来,看到骆玉珠,叫了声:“骆总!”
“巧姑,我说了多少次了,你可以提前休产假。这样跑来跑去万一出点差错,我可担待不起啊!”骆玉珠责怪道,叹了口气说,“给我吧!
巧姑笑着摸摸隆起的肚子,把卷宗递给她,骆玉珠接过密封的卷宗递给身后的莱昂。巧姑一惊,轻叫一声:“骆总。”这时电梯门已打开,骆玉珠头也不回走出了电梯门,莱昂双手捧着卷宗紧随其后。
骆玉珠走在锃亮洁净的走廊上,员工纷纷闪开,恭敬地向她打招呼。走进办公室后,骆玉珠说:“莱昂,你手里拿的可是我们公司各类产品的出厂价报价单,你可以打开看看。”
莱昂瞥了眼身后正看着他的巧姑,忙说:“对不起,这是贵公司最核心的一个机密,你让我看不太合适吧?”
办公室茶几上已有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泡在那里,骆玉珠微微一笑,说:“请坐,先品尝我们公司的咖啡,慢慢看,明天我安排欧洲几个国家的重要销售商参观我们公司,请你也一起参加。”
莱昂有点受宠若惊,用熟练的中文说:“我不明白骆总到底想要我做什么?”
骆玉珠指了指卷宗说:“你说我把这个东西给你看,这意味着什么?”
莱昂怔怔地看着她,突然满不在乎地跷起二郎腿说:“是合作伙伴,而且是亲密的。我明白了,马德里是欧洲日用品集散地,你们非拿下不可。你丈夫一边跟费尔南德做买卖,一边让你开辟第二战场,你们早就注意到我了。”
骆玉珠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。
莱昂还是不解:“费尔南德是西班牙的商贸世家,他们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就从事贸易,生下来就有皮靴穿,而我只是瓦伦西亚的一个光脚渔民,您是不是太高估我了?”
“不,莱昂先生,我们以前也是农民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”骆玉珠一字一顿地说。
莱昂听了骆玉珠说的话,整个身子仰靠在沙发上大笑起来,骆玉珠也跟着一起笑起来。
二夜已很深,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,在西班牙的大街上,陈江河与手下在费尔南德家门口举着一块牌子,牌子上用荧光笔醒目写着西班牙语:Elsr.Fernand,Lobarato,salecaro.与天上的星星形成鲜明的对比。费尔南德在餐桌上用餐,头也没抬,边吃边问手下人他们走了没有。手下说:“他们举着牌子,您过来看看。”
费尔南德放下刀叉,起身撩开窗帘看了一下,沮丧地探探手,叫手下:“让他们进来。”费尔南德重又坐回餐桌,用刀狠切牛肉,一边嘟囔:让你贪便宜,叫你得不偿失,贪便宜得不偿失!
陈江河风尘仆仆地被领进门,费尔南德边咀嚼牛肉,边对陈江河说:“年轻人,在你之前还没有人敢批评我。”陈江河笑了笑说:“费尔南德先生,这不是批评,是提醒。我们义乌人崇尚‘上半夜想想自己,后半夜想想人家’,有钱大家赚。”当手下用西班牙语翻译给费尔南德时,他一下扔下刀叉,有些怒气:“你怎么知道我贪便宜不顾别人的死活了?”
陈江河不慌不忙地坐到长桌的另一端,从容地说:“我们的货物已到港口三天,你却以达不到你的要求的名义拒绝接货,暗地里却和杨氏集团洽谈,请您告诉我这不是贪图便宜又是什么?”
费尔南德嘿嘿笑起来,顽童般耸耸肩说:“我们西班牙有一句谚语,Pordinerobailaelperro.”手下愣了愣,转头冲陈江河翻译道:钱能使狗跳舞。
陈江河听后,强忍怒气,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,陈江河深吸一口气,控制住情绪,用平和的口气说:“价格可以继续谈,杨氏让的利我们也能承受。”
当翻译说他们已和杨氏集团签订了协议,货也已到港口时,陈江河脸色大变,近乎咆哮道:“您知道为了这次订单,我们做了多少调整,后面还有十多个工厂等着开工哪!”
费尔南德摊开双手装作无辜:“你们的处境我深表同情,没办法,按照协议,我们可以公平地付你五万欧元违约金。”
陈江河不知是怎样回到他们下榻酒店的,他站在酒店的窗前,凝视外面的海景,宁静的夜色传来了隐隐的波涛声。
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,他的货在港口里,光滞港费累计已经超过五万欧元了,而人家早就有准备了,你去告费尔南德,他是不怕的,当初他们的协议就有漏洞。陈江河看着两个手下,指令一个负责把货物清单发往法国和意大利,联络那里的销售商,又指令另一个联系香港律师,尽可能找出反击手段。这时候,陈江河的手机响了,他看了眼来电号码,是杨雪打来的,陈江河接完电话,踱步不语。杨雪在电话中说:“我知道你没睡,我们的酒店很近,你能不能过来见面谈?”
陈江河接完电话,抬眼望了望深邃的夜空,开门走出房间。来到杨雪所住酒店,当地女侍者向他鞠躬,陈江河谦恭地向侍者点了点头。在杨雪的房门前,陈江河按下门铃,只听到里面杨雪的声音:“门开着。”陈江河推门进入房间,只见身着抹胸长裙的杨雪靠在沙发上,手拿酒杯晃酒自赏。那长长的身影袅袅婷婷,风姿绰约。幽暗的灯光下,俨然一幅富贵美人图。
杨雪眼皮都不抬:“没想到十多年后我们会在这个场合见面。”
陈江河看了她一眼,又环顾了四周:“确实没想到!”
杨雪打量着他:“你没有变。”陈江河注视着她:“可你变化太大了,你跟费尔南德上车的时候,我差点没认出你来。”
杨雪笑着仰头喝尽杯中的酒:“一个天天活在钩心斗角环境里,快奔四十的女人,年华老去、青春不再,一个没人疼的哀怨女人,你说不该对自己好点吗?”
陈江河皱着眉:“我听说你一直单身,为什么?”
杨雪满腔悲愤,眼中含泪哭诉道:自从那年我父亲走了以后,我就“嫁”给了杨氏集团。失去你陈江河后,十几年如一日,我把公司当成了家,像疯子一样飞来飞去,手下的员工背后都叫我女超人,老处女!是我让杨氏集团变得这样强大。
杨雪定定地注视着陈江河,眼神充满哀怨。
陈江河叹了口气说:“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不易,我知道你恨我,这些年我一直想跟你联系,可眼下我那批货……”
杨雪冷笑一声:“除了那批货,就没有其他话题可谈吗?这么多年你就发了条短信,还是祝贺杨氏集团二十周年庆典的。可是当年的金珠、银珠、玉珠,你现在都干脆改为玉珠集团了。”
陈江河忙说:“我们不能把个人私事和买卖分开说吗?”
“不能!”杨雪斩钉截铁地打断他,陈江河颤抖着嘴唇咬出了血,“没错,我是在等待。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?在杨氏集团的顶楼,有我的房间,有所有生活需要的东西,我唯一的消遣就是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,孤零零地望着万家灯火,把自己灌醉,今天我要你全部还给我!”
陈江河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杨雪,轻声问:“怎么还?”
杨雪直截了当地说:“我要光明正大的!你要么陪着我在酒店待一晚,我明天会把这条新闻发回国内,要么你港口那些集装箱全部退回,二选一,总有一个回到骆玉珠那,你自己选。”
陈江河仰靠在沙发上,用异样的目光审视着杨雪,眼光中透着悲哀,口袋里的手机无声地一闪一闪的。在国内玉珠公司,骆玉珠一直在公司中忙碌,她正准备开车出去办事,这时陈大光匆匆赶来,在玉珠面前不好意思地说:“骆总,陈董出国前说,有机会就把我从办公室主任的位置换下来去基层锻炼,你看……”
骆玉珠发动车子后回答他:要等你大哥回来再议。玉珠顺便提醒大光说:巧姑属大龄产妇,你应该多把心思放在自己老婆身上。陈大光望着骆玉珠开车远去,一脸的懊丧。
骆玉珠开着车子,耳机连着电话,里面一直传来持续的忙音,就是无人接听。骆玉珠干脆将车开到路边停下来,继续拨打,她拨通了陈江河手下的人:“为什么陈董不接电话?”陈江河的一个手下说:“陈董还在码头,让我们先回来。”
骆玉珠疑惑地放下手机,自言自语说了句:“凌晨几点了,还在码头?”
杨雪斜靠在沙发上,带着醉意眯眼凝视着陈江河。面对眼前楚楚可怜的杨雪,一个美貌依旧的海归才女,未婚亿万富姐,陈江河沉默不语。
杨雪步步紧逼:“别再做无畏的挣扎了,除了费尔南德,再没有一家贸易公司敢接你这么多的货,更何况我的货和你的货高度重合,我也是冲这次‘马德里全欧展销会’来的。我的货一投向市场,你们就再也没有吸引力了。连一晚都舍不得给我?好,没关系,有的是时间,你慢慢考虑吧!”
陈江河面对杨雪的无理要求,感到十分无助,他长叹一声:“我做不到,杨雪,你不如换一种方式惩罚我!”
“好啊,那就把你玉珠的品牌抹去,你的货按成本价并入杨氏序列。”
“这不可能!”陈江河歇斯底里喊道。
杨雪冷笑:“是骆玉珠不接受吧!据说这批货是玉珠首饰近些年最畅销的产品,这次你们进军欧洲,那可是孤注一掷,这批货受阻,欧洲市场就没人会相信你们,到时候损失的可不只是这批货。”
“你不是在谈判,是威胁!”陈江河盯了杨雪一眼,摔门出去。
杨雪用怨恨的目光盯着陈江河,直至他慢慢消失。
在玉珠公司的柜台上,两件几乎同样的首饰璀璨夺目地摆在骆玉珠和陈金水面前,谁也分不清哪个是真的,哪个是假的。
骆玉珠喃喃道:“太可怕了。”
陈金水告诉她,更可怕的是前几天推出的新产品,七十二小时之后市场就出现了假货,仿照得十分逼真,除此之外,还有百货五金,当家产品都有人假冒了,他告诉骆玉珠:“快让陈江河回来吧!别在外面折腾了,国内市场都乱套了。”陈金水掏出一封信拍在桌上:“这是几个小厂联名给公司发来的抗议信,说标准定得太高,他们完成不了。我确实老了,等鸡毛回来我就撤股,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!”
骆玉珠十分气恼,说:“陈大光为什么不把信交给我?”
“是我叫他这么做的。”陈金水也很无奈,他毕竟占着玉珠公司的股份,他一直拦着不愿把货往西班牙发,不能急着往欧洲闯。现在倒好,折腾了半年,所有下面的厂子怨声不断,几个集装箱过去了,至今还没有消息!
骆玉珠目光一紧,劝慰陈金水说:“叔,你不要急,这么大岁数了,要多保重,别气坏了身体,去公园打打太极、晒晒太阳多好。”待陈金水走出屋门,骆玉珠攥着首饰,环顾四周,突然把目光停在门口的摄像头上,想起什么,马上拨通电话:“巧姑,安排人检查三天内的展厅录像,把重点放在头一天……”
四西班牙酒店里,两名手下哈欠连天难掩困意,陈江河愁眉不展看着传真。
一位手下汇报说,香港律师认为,根据OFOB条款,对方只需付五万欧元违约金,我们无权要求对方追加赔偿;另一位手下联系了外商,却没人敢接。外商听说费尔南德和杨氏联手,就不敢接玉珠公司的货了。
陈江河听完后,狠狠地把传真撕碎,走到窗前一阵眩晕,闭眼掐住额头,两个手下看着陈董说:“陈董,您没事吧?”
陈江河摆摆手,看上去却十分疲惫,手下突然想起什么:“陈董,骆总打电话问您去哪了。”陈江河摆摆手:“知道了,你们先去睡吧。”
在玉珠工厂办公室里,骆玉珠低头吃着简单的盒饭,听着下面几个厂长在辩论。
一个厂长说,我们以前的产量是每天五百件,现在为了达到出口欧洲标准,每天只能生产两百件,这是很大的损失;一个说标准也定得太高了,当初的产品也很畅销,不如恢复原来的标准;另一个说国内市场远远没有饱和,还是多一些国内订单好。
骆玉珠边听边吃饭,这时手机响起,她做了一个手势,几位厂长都安静下来,电话是儿子小旭打来的:“妈,明天参观工厂要几个翻译?我已找了四个语系的学生明天赶回来,可以节省三分之二的翻译费,用三分之一的钱就解决了!”骆玉珠哭笑不得:“小旭,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业,不应把心思用在赚钱上面,再说那么重要的场合你同学能行吗?”
王旭说:“妈,能省三分之二的翻译费,肯定行!”
骆玉珠挂了电话,手机又响了,她一看来电显示,指指盒饭,示意厂长们赶紧吃饭。骆玉珠走到门外接起电话:“你那边天都亮了吧,一夜没睡?”电话中陈江河疲惫的声音:“出了点问题。”
“大不了通过别的途径把货转出去。”骆玉珠安慰丈夫。
陈江河苦笑着,把他上了杨雪的游艇,跟费尔南德的贸易是被杨雪抢去的,一一告诉骆玉珠。
骆玉珠慢慢地坐在台阶上,屏息听着手机,一语不发。
陈江河说:“杨雪早有准备,是有预谋的,她一直在等待机会。”
“这次出手,意味着她知道会给我们造成很大损失,你不如再争取一下,可以给费尔南德更低的价格。”
陈江河说:“他们已经签订合同,杨氏的货已到港了。国内怎么样?他们没闹吧?我已经让大家封锁消息了。”
骆玉珠说还好,你放心,什么事也不会有的。
这次为了出口欧洲,调整产品标准,整合资源准备了半年,各种情况都分析到了,就是没想到杨雪半路杀出来了。
骆玉珠静静地听着陈江河的电话,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。海归的亿万富姐杨雪从不讳言喜欢陈江河,她至今仍待字闺中,俩人在游艇上会待多久?他们喝酒了吗?他们有没有发生关系?这一幕幕都在骆玉珠脑中打上了问号。
“又是游艇,又是每时每刻都想扑过来的性饥渴的妖精。老娘我却跟几个老男人在吃盒饭呢!你们孤男寡女大半夜的漂在海上,要想偷鸡摸狗,谁也够不着,想想就够浪漫的,呸!”
陈江河转移话题道:“你不想听听她给我们的几个选择吗?”
骆玉珠气呼呼的,一只手拿着手机听着电话,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捡起石子砸向不远的树干上。突然一颗石子打到窗上,几个厂长忙缩回头去。
五在大学阶梯教室里,五六个同学围坐在王旭身边,正听王旭鼓劲:“你们是各语系的高才生,大家都面临实习期,想找到最好的工作。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,最好的机会在义乌,那里有世界上最大的国际商贸城,明天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客商,这是展示你们才华的好机会。”
同学们看着王旭,眼中都放着光亮,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说开了。有的同学说这么好的机会,劳务费我不要了!有的问,如果表现好,能留在你家公司吗?也有的说:王旭只要你说什么,我们都听你的……
王旭一脸严肃,说:“报酬还是要的,这是你们的劳动所得,我无权剥夺。”
一个叫邓涛的同学带头说:“哥们,人家都恨不能倒贴钱实习。如果你给我们这个实习机会,让大老板看到我们的实力,谁还要拿钱,除非良心被狗吃了。”众同学纷纷点头。王旭感动地扫视众人,勉为其难似的叹了口气。
大家散开后,王旭走到教学楼拐角处。刚才带头不要钱的同学鬼鬼祟祟地迎了上来,一脸得意。王旭把钱塞给他:“行啊你,邓涛,没想到你还挺有表演才华的。”
邓涛说:“演得不错,还不是你导演得好!”
王旭捶了他一拳,两人抱着大笑起来。
在商城监控室里,巧姑和骆玉珠坐在电脑前,操纵着手中的机器,巧姑快速倒带,骆玉珠俯身上前,盯着屏幕上观看首饰的人群,巧姑指着一个戴墨镜的人说:“在头一天展示时,这个人出现过三次,都是在这款被造假的首饰前停留的。”
骆玉珠看着看着,口中喃喃:怎么那么熟悉呢?这人是……
天色已晚,陈大光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老酒蒸鸡从厨房出来,陈金水端坐在桌前,打量了一下满桌的菜说:“别等巧姑了,咱爷俩先吃。”
“爸,您先吃吧!这丹溪黄酒是给您买的,待会我开车去接她。”
陈金水十分感慨:“大光啊,要说你从里面出来也有几年了,整个变了个人,你爸要是还活着,准替你高兴。”
陈大光一下子黯然了,眼眶一红垂下了头,他知道当年净让父亲遭罪,他暗暗下定决心,得把监狱里耽误的几年补回来,要让别人瞧得起自己。
陈金水用赞赏的目光点了点头。
陈大光却有些委屈:“可我有劲没处使,办公室主任做了几年,跑前跑后安排那些琐事,只给人家当下手,周围的人都提上去了,不是做贸易就是去抓生产,我却一直在原地转圈,鸡毛哥是不是还不信任我?”
上一章:〔第十八集〕 | 下一章:〔第二十集〕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