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第二十二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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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毓真人此言一出,全场陷入懵逼状态。

沈初黛:……???

她惊得连刺客都顾不得了,忙是放下撩起帷帽轻纱的手,转回头去。

只见四面八方投射出惊疑不定,或怒或喜的神情,就连自家老爹看过来的目光都带了一丝震惊。

沈初黛从未感受过如此大起大落,有些崩溃。

他们看她作甚!她也很震惊啊!!一万个“mmp”的那种震惊!!!

唯有皇帝一人笼着狐裘大氅,目光落在底下纤细人影身上,如墨渍晕染的眸色淡淡染上一丝怡愉。

甚至气定神闲地接过赵西递来的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。

一想到刺客还在城墙上,沈初黛顾不得众多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,又匆匆回头瞥了一眼。

城墙上哪里还有哪个刺客的身影。

可不祥的预感还是如波涛般在心上汹涌,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想差了,摄政王想的根本不是什么操纵选后人选,而是想一箭三雕。

如今陆箐然带着弟弟出现,很显然她那个年幼的弟弟要比陆时鄞更好操纵些,摄政王此举既要除去皇帝,又要灭了沈家这个眼中钉,最后还要打了三清观的脸。

三清观首席大弟子刚说出她便是能改变皇帝命格的天命凤格,下一瞬皇帝就被刺客行凶杀死,到时候等待她的是什么?

穆家必定放出当日钦天监监正所说之话,坐实了她命格与皇帝相克,是她害死了皇帝,到时候她沈家便会受千夫所指之痛。

沈初黛心里不禁一阵发寒,没想到摄政王的心机竟是如此深沉,手段竟是如此狠辣。

她忍不住侧脸去瞧了眼穆冠儒,只见对方身穿绯色绣仙鹤官服,身形挺秀颀长。

一向冷峻的脸终于有一丝松动,双眸是抑制不住的杀气腾腾,似是恨不得立刻将她斩杀于此。

穆冠儒瞧见她看过来,冷如冰凌直直地投射过来,带着无限寒意。

他手下不由用力,把玩的玉扳指瞬间化为粉末,飘散在空中落在白玉石板上。

反将了他一军,竟还敢挑衅。

是真当不怕死吗!

沈初黛转回头来,气得贝齿几乎要咬碎。

演技真够精湛的。

装成这般模样,当真她瞧不出他的阴谋诡计吗!

容毓真人站在高台上诵读完封后圣旨,淡淡开口:“还请沈小姐上前接圣旨。”

顶着四面八方各色目光,沈初黛深吸一口气从队列中走了出来,她挺直纤细腰板,步履款款地一步一步走上丹墀。

只是她在明,敌在暗,打草惊蛇可不妙。

如今之际,便只能见招拆招。

只是每走一步便像是有千斤重的沙袋压在她的心上,让她喘不过气起来,只因背后有着隐藏“嘶嘶吐信”的毒蛇摄政王,和不知什么时候会射来的暗箭。

此次不光是作为臣子的忠,更是作为女儿的孝,她必定要阻止摄政王的诡计,护皇帝的周全。

沈初黛绷紧了每一刻神经,留意着身后的声音,直至走到高台落下最后一步,忽听闻有箭矢穿破风,“咻——”的声音而来。

她如葱般纤细的手攥紧了衣角,果然来了。

三……二……一。

沈初黛抓紧帷帽边缘,突地将其掀起高立于头顶。

就在那一刻箭矢凌风而来,直而快速地猛地扎于那帷帽的正中央。

众人瞧清眼前的景象皆是轻抽一口冷气,下一瞬见着沈初黛蓦地转过身。

手中的帷帽刚好扎着一只箭矢,轻纱与裙摆一道随风飘荡着,她纤细轻盈的身姿宛若天仙一般。

她的容貌宛若绝美的画卷,一寸寸在众人面前展开。

肌肤白嫩如凝脂,不点而朱的唇如花瓣般娇艳,眸子清盼潋滟,容貌姝色无双,堪称倾国倾城。

她定定地盯于城门之上,伸出如玉葱般的手指:“抓住他——”

很快侍卫们蜂拥而上地将逃窜的刺客压下,众人这才意识到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若不是沈初黛,方才那一箭射进的便是皇帝的胸口,皇帝必定会命丧当场,封后大典成了驾崩现场。

“圣上命格名为七煞入墓,墓中逢鬼,或夹煞持,命逢此格,主多夭折。”

“然有一人命格,五行处在寄生十二宫中的死、绝宫位,这本属无气不吉,然其有救而生还,贵不可言,天生凤命。”

“也唯有此人能解圣上之困,改圣上命格。”

容毓真人先前所说之话回荡在众人的心间,他们忽地缓过神来,选秀大典沈小姐便是御前救驾,这一次又是用帷帽挡住箭矢。

此次事件凶险至极,差一分差一秒皆会让皇帝命丧当场,就算是有心设计也不会冒如此风险。

若不是命中注定,又怎会如此巧合!

正如容毓真人所说无差。

唯有沈小姐方能解圣上之困,改圣上命格,也唯有沈小姐有资格登上那皇后宝座!

一瞬间福至心灵,他们心神震颤,皆是心悦诚服地接连跪拜下来。

如洪钟一般地呼声“臣见过皇后娘娘,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——”不绝于耳,响彻宫廷。

眼见着身边的人皆是挨个跪拜下去,穆宜萱帷帽下的脸色苍白如雪,眼角一片红,她身形一颤几乎要晕过去。

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兄长的安排,容毓会在众人面前说她才是天定的皇后,沈初黛则是命中带煞之人!
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和预期地不一样?!

郑玖腰都弯下去了,幸而瞥了眼摄政王又忙是挺了起来,心头微微一叹,他不是没听说过子侄郑桧的遭遇,已是明白沈初黛的厉害。

没成想竟是厉害到这一地步,竟是将所有环环算计,一扣不差。

今日这刺客恐怕也是她的人,今日这出结束,天下人对她这位沈皇后便是无一不诚服了。

摄政王穆冠儒挺直着腰板,淡色的眸透着无限杀气,狠狠落在台上的纤细身影上。

十年官海沉浮,竟是一朝折在了一个小丫头手中。

此事并非是她一个丫头所能办到的,定是也有忠国公的掺和。

这丫头决不能留。

——

西四牌楼南街,阁楼中的暖室布置地极是典雅,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将内外间隔开,外间正中央放置张紫檀木雕螭纹鱼方桌,桌角金漆青龙八窍香鼎袅袅散发着雪松木的清香。

一个身穿青色道袍头戴上清冠的颀秀身影跪坐在一边,常持手中的拂尘安静地摆在一旁,茶盏、烫瓶、茶碾子、绢罗、茶筅等茶具摆了一桌。

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茶筅在杯盏中,耐心地回搅动击打着,直到内壁慢慢泛起一层饽沫,他方才将茶筅放下

门“吱丫”一声,一个身披玄色绣云纹大氅的身影显露在门外,一旁的小厮将他身上的大氅解开,他踏进门内在对面跪坐了下来,轻唤了一声“师兄”。

容毓将手中的茶盏放至在陆时鄞的面前:“这茶刚点完你便来了,倒像是算准了时间来的。”

陆时鄞如细瓷般的手指捏住茶盏,轻抿了口茶淡淡道:“香凛持久,醇厚味甘,师兄的茶艺还是一绝。”

“倒是比不上师弟你揣度人心的厉害。”

容毓的话语冷淡,拿起身侧的拂尘站起身,站在直棂窗前看着外头的雪景,雪花一瓣瓣落于窗台上氤氲成了冰。

“先是顺从穆太后的安排,将沈小姐从选秀名单剔除,让她误以为你不过是个软弱可控制的病弱皇帝。暗地里却是派人出去到处放有关沈小姐御前救驾的流言,百姓从不嫌弃饭桌前多得一个话柄,加之百姓心思淳朴,纵使这流言传得再夸张,他们也深信不疑。”

“与此同时收买与穆家不同派系的群臣,让其不断上奏选秀不公,为沈初黛求情的奏折。两相压力下,穆冠儒必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,便到了我出场的时候。”

“早在一个月前你便开始布局,众人皆以为郑老夫人是中了邪,实际上她不过是中了少见的蛊虫,这种蛊在中原并没有多少人知晓,前来医治的大夫和大师们自是看不出来,也解决不了。最终他焦头烂额之际,你安插在郑玖的眼线假意在他经过之时聊起三清观的神通,提醒了他可以来淮阴侯府找你的假身份祝小侯爷。”

“你三推四阻说自己做不了,最后只能非常为难地说可以请我出山。待医治完老夫人后,你要我留在丞相府,直到那日眼线汇报穆冠儒与郑玖共乘马车回丞相府。便紧急命人让我在门口等候,作出一副势必要离开的模样。”

“彼时穆冠儒也在为谣言之事烦恼,在看到我时立刻便有了主意,胁迫我听从他做事。他一心以为此事不过是他临时所想,就连我来到京城也是郑玖所求,却不知晓是你一环一扣、推波助澜,自是不会怀疑我是被人有所安排,便有了选后大典你命我在众人面前指定沈初黛为凤命皇后之事。”

“可你犹觉得不够,竟是还安排了刺客行刺,沈小姐当着众人救下你,坐实了我说的话让众人心悦诚服,接受沈小姐这个天命皇后。”

容毓转过身看向陆时鄞,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轻抿着茶水,白皙俊逸的脸上神情淡淡的,似乎自己方才所说并不是他一般。

想及那日的凶险,容毓微闭了眼:“我瞧那日沈小姐的模样,事先并不知情。”

陆时鄞微颌首:“我并不想将她拉进阴谋漩涡中。”

容毓睁开眼,声音定定:“师弟,你自信算无遗策,可你知不知晓若是沈小姐未能接住那一箭,那箭便会正中你的胸口。”

“既然事情都按照你所算发展,你又何必冒这般风险。你会死的!”

陆时鄞神色淡漠,薄唇却是微微勾出一个轻微弧度:“我相信她,她也从未让我失望。”

容毓眉宇间染上了雪色:“我听说了沈小姐被剔除选秀名单之事,此事也有你的推波助澜是不是?恐怕就连穆太后要送沈小姐出宫的想法也是你所引。你既然已经让沈小姐出宫,为何又迫使她回来?”

“原先她并不想进宫,我便随她心意,送她出宫。”

陆时鄞手轻轻摩挲着她赠与的“平安符”,眸中冰雪初融:“后来她改变心意,我便愿意为她设这一局。”

容毓有些恨铁不成钢:“师弟,你如此算计,恐失了道心。”

自己这个师弟自小聪明绝顶,师父所说一点就透,若不是先皇突然崩逝,他不得已下山回宫,有朝一日必定能继承师父衣钵,大道得成。

可如今下山不过几个月,他从一个清醒寡欲一心向道的修士,成为了个一个善算人心的政客,在阴谋诡谲里深陷难拔。

容毓只觉痛心万分,却又无可奈何。

“师兄,人这一生有些命数是注定的,自从皇兄死后,我从三清观离开,便没资格再拥有道心。”

陆时鄞轻轻将茶盏放置在桌上,站起身来深深做了个揖:“师弟谢过师兄此番相助。”

容毓痛惜一叹:“你若未下山,必定大道将成。”

“师兄我不像你,红尘之事皆不管,可以一心修道,有一事你恐怕并不知晓。”

陆时鄞提及此事说的轻描淡写:“自十岁开始,师父便未再教我道法,兵伐谋论皆让我涉及,当时我年幼并不明白。直到回了宫方才明了师父的用意,想必他一早便算到今日。”

“罢了,不谈此事了。”

陆时鄞脸上浮起淡淡笑容:“师兄难得下山,不如在京城逗留段时日,我好带你到各处逛逛。”

容毓却是摇摇头:“我此次下山耽搁实在太久,该是时候回去了,我明日便走。”

陆时鄞沉默了半晌,有些不舍:“师兄不多留几日了?”

见着容毓摇头,他也不为难只轻声道:“我知师兄不是这红尘之人,不强留师兄在钦天监。穆冠儒必会一路追杀,我会派人送师兄你安全离开。”

“我回到山上便可安然无恙,可是你……”

容毓一双清亮的眸中涌着无限担忧:“今后便是要活在重重危机、阴谋诡谲的日子里了。”

下一瞬他又是一笑:“不过今后便是有人陪着你了,那沈小姐当真不错。”

陆时鄞抬眸与他相视一笑,话语间带着淡淡得意。

“我瞧上的人,岂会有差?”

——

摄政王府外

一个身穿着兰色袄袍,长相秀丽的婢女在门口焦急等待着,时不时地便到处张望着街角有没有摄政王的身影。

她是穆宜萱的贴身婢女,涟漪。

从宫中出来,小姐便将自己锁在房门中不吃不喝,如今已是一天一夜,这屋中一点反应都无,她害怕小姐想不开,便只能在门口守着摄政王回来。

小姐父母双亡,除了穆太后这个姑母,也就听摄政王这个兄长的话了。

可是左等右等却是怎么也等不来摄政王的回来,潋滟几乎要急哭,刚巧陆箐然拎着采买来的物件回来,见她眼圈红红忙是递了帕子给她。

“涟漪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涟漪看了眼她,见着她眼生有些疑惑地问道:“你是?”

陆箐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唐突了,她认得涟漪也是梦中的事,现实中她们俩是互不相识的。

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,对方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。

陆箐然追问道:“你可是在等摄政王回来?是二小姐出什么事了吗?”

涟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沈小姐封皇后的事全京城都传遍了,二小姐不开心也实属正常。”

一心认定自己能成为皇后,幻想却是一朝破灭的痛处,陆箐然能想象的到。

在梦里,选秀大典上皇帝突然驾崩,按照祖规穆宜萱被列入了殉葬名单内,虽然摄政王偷偷用旁人换下了她,她虽是生命保住,可皇后之位与她便再无瓜葛。

想到此,她竟然想不开……

陆箐然猛地抬起头,急声道:“快回院子看看,二小姐恐怕会想不开!”

“怎么会?!”涟漪惊声道。

但还是同陆箐然一道急速跑回了二小姐的院子,在唤了几声“小姐”后,她只能叫侍卫撞开了门。

门“砰——”地一声被撞开,就瞧见一个纤细身影悬挂在屋中,脚下的小板凳倒在了一边。

几人吓得忙是将穆宜萱抱下来,她长睫一颤滚下泪来,沙哑着嗓音嘶吼道:“你们救我做什么,还不如让我死了!丢了如此大人,我不活了!”

全京城都知晓她即将成为皇后,皆是提前送来了贺礼,如今竟是没成,要她如何还有脸面出去见人,她还不如死了算了。

涟漪也后怕地哭了起来:“小姐,您又何必呢。再怎般您也不能死呀,你死了奴婢可怎么办……”

穆宜萱猛地推开众人,伸手去勾落在桌角的剪子,没有片刻犹豫便要刺进胸口,然而想象中的痛楚并未袭来,手上却是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喷溅。

她睁开眼瞧见是个长相陌生的丫鬟,苍白着一张俏脸用手掌挡住了那一刺,对方的手掌几乎被扎穿,正汩汩地流下鲜红的泪来。

穆宜萱吓了一跳,还未来得及有反应,却是听见陆箐然虚弱地道:“二小姐若是就这般死了,此生便再没了让大小姐刮目相看的机会了。”

穆宜萱长睫一颤,紧握着剪刀的手送了开来。

对方一语正中她的心坎。

长姐自小独得父亲青睐,无论是长相还是才华皆是一绝,是穆家不折不扣的掌上明珠。

在长姐的光环照耀下,她显得黯淡无光。若说长姐是娇艳的牡丹,她便是一旁的绿叶,永远是陪衬的角色。

后来长姐进宫做了皇后,成了母仪天下的一宫主位。

她心中艳羡不已,无数复杂的情感汇聚成藤蔓生长缠绕,可是此生注定是比不过长姐了。

她原本都已放弃,直到先皇去世,先皇的弟弟陆时鄞回宫继承皇位,她又重燃了希望,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成为皇后,就算一次也好,她要让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而不是长姐身上。

可如今希望破碎了……

若是就这般死了,在旁人的回忆中,她便注定是那个失败者,那个陪衬。

可光是想想,她便能猜到天底下是如何将她当笑柄谈得,她就呼吸不上来。

陆箐然急声劝道:“二小姐,只要你活着,一切便有希望、有转机。你不可以就这般放弃啊!”

涟漪也在一旁泣不成声:“就是啊小姐您可千万别做傻事。”

好在这个时候摄政王穆冠儒也赶了回来,他身上还沾染着外头的寒气,随手将大氅解了扔到属下手中,便弯腰抱起了瘫坐地上的妹妹。

将其放在床上,冷声吩咐道:“传大夫来。”

穆冠儒看着往日娇艳的如一朵花的妹妹,如今发丝缭乱脸色苍白,涌动在心尖的怒气更甚。

他开口道:“我不过是在外处理事务一日,你便能作出如此蠢事,这般无能懦弱,往后要如何掌管后宫。”

穆宜萱热泪流下来:“如今封后的旨意已是下来,尘埃落定无法更改,兄长又何必拿此事刺激我?”

穆冠儒淡色的瞳仁中闪过一丝杀意,话语却是轻描淡写:“沈初黛死了,她不就当不成这皇后了。”

他拿起涟漪手中的帕子,轻轻擦拭着妹妹的脸庞:“一切有我做主,你又何必担心。”

穆宜萱心头重燃了希望,哑着声音问道:“兄长此话当真?”

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。”穆冠儒声音柔下来,随即站起了身又要出去。

“兄长你这就走了?”穆宜萱匆匆唤道。

“我还有公务未处理好,待解决了再来陪你。”

穆冠儒任由手下披上大氅,不经意扫了眼跪在一旁的一众仆人,最后落在了陆箐然手上,那伤口被剪子戳出了个洞极是可怖,上头的黑红血迹已经微微凝固。

他本踏出去的步履便又退回,站在她面前,淡声吩咐道:“抬起头来。”

陆箐然垂着的长睫轻颤着,狠了狠心又抬起了头,可是抬头也不敢直视他,只将眸光落于他胸前的那仙鹤补图上。

那仙鹤用极精细的丝线绣得徐徐如生,那黑色的眸子似乎与她对视着。

她一想到方才穆冠儒竟是一言便要决定沈小姐的生死,便知晓此人的可怕之处。当然沈公子劝说她离开摄政王府,当晚她便回来收拾包裹,都要去管家处拜别之时,她突然萌生一个念头。

若是她将自己的身份告知摄政王,成功大邺的长公主,让皇上给她和沈公子赐婚,她是不是就能与沈公子在一起了?

这个念头一旦播种在心田中,她的步伐便像是有千斤重,再无法挪开一步。

鬼使神差地,她没有离开摄政王府,反而是留下了,只是一直未能有接触摄政王的几乎,直到今日。

如今被他那般冷凝的目光注视着,她心底隐隐发起毛来,身子也微颤起来。

好在穆冠儒并未多问什么,只是开口道:“怎么从未见过你?”

陆箐然小心翼翼地作答道:“回王爷的话,奴婢是外院的粗使婢女,今日偶然撞见涟漪姐姐,便一道跟过来了。”

穆冠儒不留痕迹地又瞥了她时手上的洞:“既是救了二小姐,往后便留在二小姐的院子,自己去库房领点金疮药吧。”

“多谢王爷。”

见着面前绣着金丝蟒纹的衣摆从眼前一闪而过,她绷紧的后背这才松了下来,才发觉背后已被津津冷汗氤氲一片。

穆宜萱半躺在床榻上看着兄长的背影消失在眼前,虽然自尽的想法已经消散,可是她一想起选后大典受到的屈辱,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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